Saturday, August 20, 2011

大學之道?大學之詭道

這兩天讀新聞,心痛得不得了。
吾年已不少,然氣仍盛。
是的,我認真,我輸鳥。可我寧願做隻輸鳥,也不要做條奴才狗。

時事評論員潘小濤說得粗鄙,卻情切:"我見證過不少中共領導人出訪的保安陣勢,今次李克強來港,擾民程度絕對可排在頭幾位!他是領導人,是人,沒錯,他的安全重要;但我們不是人,我的安全和需要不重要嗎?我是這裡的學生,居民,我回家凌駕你甚麼呢?他媽的胡說八道!有人來你屋企作客,帶咗三十六份大禮,但為咗佢嘅安全 (你屋企一向都好安全嘅),佢保鏢將你推入廁所,困你個零鐘;又或者唔俾你返屋企,要你留喺屋外個幾鐘;又或者你着嘅衫、講嘅野唔啱聽,就抬走你。等到呢位貴賓走咗再交返個場俾你。你話,是否很過份?咁驚仲來我屋企,把鬼牙?"



有人說,這是上綱上線,是過份敏感,是被煽動,"大丈夫能屈能伸,反正一天半天",何必執著云云。
我不敢苟同。

須知大學是為一個城市以至國家的精英新血所在,亦為一個民族的良知所在。回顧中國近代史,自清末以還 "廢科舉,設學校" ,由新文化運動以至八九年六四事件,幾乎每一次改寫民族命運的政治運動,都是由大學學運演化催生而成的。北京大學為獨秀哺育中國共產黨的搖籃。當年的香港西醫書院為孫中山革命思想的萌芽地。是以捍衛大學之開放風氣,自由思想,於一個民族之文明健康,尤關重要,亦寸步不能讓。蔡元培先生說得透切:"大學者,囊括大典,網羅眾家。思想自由之同則,而大學之所以為大也。"
大學一旦失卻開放自由之風,其民族也必隨之凋零。作為校友,看見現在的港大自命為國際一等學府,非但做不到思想自由,更容不下區區幾個想在北大人面前提出異見的學子。狹陋若此,情何以堪?

又有人說徐立之夾在中間 "左右做人難"。
我呸。

還看蔡元培,當年巴黎和會後,火燒趙家樓,匡互生等多名北大學生被捕。蔡先生對學生說:"你們今天所做的事情我全知道了,我寄以相當的同情。我是全校之主,我自當盡營救學生之責。我保證在三天之內,把被捕同學營救回來。" 蔡元培後來成功保釋被捕同學,隨即向政府請辭。
難做?Well, you have to make a choice between what is right and what is easy.
"知其不可為而為之",方為學者風骨。你不懂蔡元培?孔子你總有聽過吧?

唐早逝,犯婦人,等一眾禍港殃民,妖氣衝天。不過他們這幫政棍,狗口長不出象牙,乃係意料中事。反之徐校長貴為備受尊重的老學究,學術界響噹噹的人物,實應自重。若果徐校長立志要向政棍們學習搖尾獻媚之技,繼而昇官發財,學而優則仕,那就請閣下儘早另謀高就。莫要辱我港大百年清名。



《大學》有云:大學之道,在明明德,在親民,在止於至善。

親民者,安百姓也。今日,有個姓李的來了,你就把我們的大學封起來,把不聽話的同學關起來,把穿了礙眼的襯衫的市民抓起來,粉飾太平。明天,如果有個姓胡的來了,豈不是要戒嚴宵禁,焚書坑儒?百姓何以安?民何以親?

記得十多年前,當時的國務院總理朱鎔基來港,市民跟記者都可以團團圍著朱總面對面近距離對話的。難得當年鐵腕朱總仍樂得親民,笑面迎人。怎麼現在這李副總理來了 (還不過是副總理) 就要勞師動眾,"落閘放狗,拉人封艇" 了?究竟是這十多年來香港變得危險了?還是有人來到我們聳立著國殤之柱的香港大學,震懾於傳承革命先烈精神之地,變得心虛了?

哼!
_____樓梯街的光影痕跡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